保护视力坚持使用眼药水

预警：生子

背景：四战结束后的第七年，宇智波带土回到了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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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经过片刻的大脑空白之后，带土冷静下来这样心想。一定是他搞错了，或者是刚才听错了。因为树林里太安静了所以才会听错，一定是这样的。

 

“旗木什么？”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妈妈的名字是旗木什么？”

 

“旗木带子。”六日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因为正在换牙所以发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会让人分辨不清楚。

 

听到六日的回答，突然涌上的不协调感让带土觉得胃部仿佛被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结。不管是六日的写轮眼还是旗木带子这个名字，他隐约感觉到这些信息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与自己关系重大的秘密，然而却像身处在迷雾之中一样无法抓住其中的关键。

 

六日的写轮眼并非时刻处于开启状态，这意味着她的眼睛是天生而不是移植得来的，她的父母中有一方或者双方必定是宇智波的族人。卡卡西并不是宇智波的族人，所以六日的宇智波血统只能来自她的母亲。

 

六日告诉他说她妈妈的名字是旗木带子。如果旗木这个姓氏是婚后改成丈夫的姓氏，那么她的旧姓就理应是宇智波，而且也只能是宇智波。可是宇智波一族中从来没有过一个名叫宇智波带子的人，带土对此无比确信。

 

在参与到十五年前的某场行动之前，他曾经确认过当时存活的宇智波族人的完整名单。如果其中有“带子”这样一个与他如此相似的名字，他不可能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他非常确定名单上除了鼬和佐助两兄弟以外没有任何人活过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这位带子小姐和带土一样早在灭族发生之前就出于某种原因被村子错误判定为死亡，那么的确不会列在当时的名单里。可是，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不但名字相似，就连离奇到这种程度的经历都能跟他撞上？

 

更符合实际的推测是卡卡西对女儿说了谎，六日的妈妈的名字根本不是带子。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做的必要？难道她真正的名字会像卡卡西这类响彻各国的名字一样招来仇家，或者说会让人联想到消亡已久的宇智波一族？但这还是说不通。即便这个名字真的会给旗木父女带来麻烦，卡卡西也已经嘱咐过女儿不能把妈妈的名字告诉别人了，为什么就连对自己的女儿也不肯说出真话呢？

 

卡卡西曾经说过他也认识这个人，带土回想起来。如果带子这个名字并不是真名，说不定应该从相貌的特征来推断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你还记得你妈妈的长相吗？”

 

在带土这样询问之后，六日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

 

“我说过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那么照片呢？她的照片你总该看过吧？”

 

“照片也没有，因为妈妈不喜欢拍照所以没有留下照片。这个我也早就告诉过面具先生的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带土回想起旗木家那个没有供奉照片的神龛。“那么，你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拍照的原因，你也有告诉过我吗？”

 

“这个好像没有。”六日有些不确定地说。“爸爸说那是因为妈妈的脸上受过伤，有一半的脸上都是伤疤，所以才不喜欢拍照的。”

 

有那么一瞬间，带土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停止了运作。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她是为什么受伤的？”

 

“爸爸说妈妈是为了救爸爸才受伤的。”

 

“也就是说，她脸上受伤是在她为了救你爸爸而牺牲的时候的事情？”带土还记得刚听说六日的妈妈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六日告诉过他的话。“既然如此，她在没有受伤之前并没有不喜欢拍照的理由吧？为什么还是没有留下照片？”

 

“错啦，不是这样的。”六日摇了摇头纠正道，说话的速度也放慢了，不知是因为她一贯的慢性子还是为了让带土能更好地理解。“妈妈的脸上受伤是在爸爸妈妈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妈妈虽然为了救爸爸而受了很严重的伤，一半的脸和一半的身体都受伤了，但是并没有死。妈妈为了救爸爸而死是在她的脸上受伤的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这样说完之后，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带土布满伤疤的右脸。“说起来，面具先生和我妈妈一样也是一半的脸上都有伤疤呢。”她的脸上并没有被伤疤吓到或者是同情、怜悯的神色，只是用认真的、仿佛有些好奇的眼神注视着带土的右脸。带土记得当初第一次在六日面前摘下面具的时候，六日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

 

她到底是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呢？带土不禁心想。会不会因为同样是一半的脸上都是伤疤，所以想要透过带土的脸想象出她那个至今不知道长相的妈妈的脸？

 

“真是巧合啊。”六日注视着带土的右脸小声嘀咕道。

 

“是啊，真是巧合……”

 

尽管嘴上这样附和着，事实却是他已经没办法再用巧合来说服自己了。小时候为了救卡卡西而伤了一半的脸和一半的身体，长大后又为了救卡卡西而死，这世上能为卡卡西做到这种地步的除了他宇智波带土之外居然还有第二个人？如果把这位带子小姐的生平写成小说的话，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本小说和带土的生平之间存在着抄与被抄的关系吧？就连主人公的名字也是随手改了改就直接拿来用了，他是有多天真才会相信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巧合？

 

分别安顿好六日与那四个意图拐走六日的忍者，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和烦躁不安回到旗木宅的时候，卡卡西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睡着。一看到他那张好像睡得很香甜一样的睡脸带土就觉得来气，可是坐到床边用手背试探他额头温度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把动作放得很轻。尽管如此，卡卡西还是在他把手收回去之前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啦。”卡卡西一看到他就微笑了起来。“我好饿啊。你有没有把午饭买回来？”

 

不知是因为感冒了还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卡卡西的声音鼻音浓重，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带土只觉得心尖子上好像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挠了一下似的又麻又痒。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午饭。”他板起脸说道。“有几个来历不明的忍者潜入木叶把你女儿给拐走了。”

 

“诶，是吗。”卡卡西一副事不关己般的语气。“你带她去吃午饭了没有？”

 

“……不知道。我让小樱帮忙照看她了。”真没趣，带土有些失望又有些宽慰地心想。他知道卡卡西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不关心六日的安危，而是因为他先前答应过会把六日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卡卡西当时说了相信他，看样子并不是骗他的。

 

一想到卡卡西对自己的信任，带土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如果他是某种长着尾巴的动物的话，现在一定连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吧。可是，当思绪转到他们接下来将要进行的谈话的时候，他的胸口再次被不安的情绪所占据了。

 

“为什么不把她直接带回家里来？”卡卡西问道。

 

“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问你。”带土严肃地盯着卡卡西的眼睛说道。“六日刚才使用了写轮眼。我亲眼看见的。”

 

他原本以为卡卡西的脸色会立即起变化，然后想出一些靠谱或者不靠谱的理由企图蒙混过去，没想到卡卡西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诶，是吗。”他平静地说。

 

“……就这样？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带土简直想抓起眼前这家伙的衣领用力地摇晃。“她还告诉我说她妈妈的名字是旗木带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卡卡西笑了笑。“带土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像女性的名字，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她长大以后一定会起疑心的。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就只好稍作变通了，希望你能够体谅。”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带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卡卡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先冷静下来。”

 

带土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一段时间之后又睁开。“冷静下来了。你说吧。”

 

卡卡西稍微叹了一口气，但他看上去还是相当的平静。“其实六日是你生物学意义上的女儿。”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亲生女儿的意思。”卡卡西改变了说法。“六日是你的亲生女儿。”

 

“骗人！”带土立即反驳道。其实他先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可是真正从卡卡西口中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无法相信。“她长得跟你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儿？”

 

“她是我的女儿没错。”卡卡西点了点头。“但她也确实是你的女儿。”

 

“我不明白……这怎么可能？”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可是六日并不是以正常的方式诞生的孩子。”卡卡西说。“她是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诞生的。”

 

就在四战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卡卡西因为对新的左眼还不能适应而必须定期到医院进行检查。某次检查的过程中，大蛇丸通过某些手段绕过监视并买通了几个医院内部人员，成功盗取了卡卡西左眼内部原本属于带土的细胞。因为带土的眼睛已经在卡卡西的眼眶里待了十八年，即便被挖走之后也还是残留下了一部分属于带土的细胞。大蛇丸就是利用这部分细胞在他的实验室里“制造”出了六日。据说是因为带土和卡卡西的细胞混在了一起难以区分，大蛇丸又正好需要两个人的基因才能成功造出一个孩子，所以带土和卡卡西两个人都是六日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那么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大蛇丸伤到？”听完卡卡西的讲述之后，带土立即这样追问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完全没事。”卡卡西说。“正因如此我们才没有及时察觉，等到发现他动的手脚已经是六日在他的实验室里诞生之后的事情了。”

 

可是带土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眼睛里面的细胞……那种东西要怎么样才能取出来？他的脑海中开始闪现各种可怕的、血淋淋的画面，胸口处就像被巨石压着的时候一样变得呼吸困难。

 

“大蛇丸……他居然敢动你的眼睛。”带土用一种疑惑不解般的语气低声说道。“难道他是不想活了吗？”

 

“你不要乱来。”卡卡西立即皱起眉头。“除去六日的事情不谈，大蛇丸这些年来总体还是比较安分的，而且他的研究对于木叶来说也很有用。”

 

带土不明白卡卡西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说这种话。不用说他也知道啊，大蛇丸的命现在留着还有用处。而且他本来也没打算弄死大蛇丸。虽然大蛇丸也和他一样是死不足惜的罪人，可是他居然敢对卡卡西的眼睛下手，就这样把他弄死难道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带土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他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细胞？如果只是想要宇智波族人的细胞，大蛇丸并不缺少材料，何必要这样大费周折？”

 

“他说他看中的是你的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你也知道他一直潜心研究永生之术，你的眼睛又有着可以在不同的空间之间沟通往来的能力。如果说死后的世界也是这样一个可以与生者的世界相联结的空间，他会对你的眼睛产生兴趣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样解释完之后，卡卡西安静地注视着带土，仿佛在等待着解答他的下一个问题。从带土提起六日的写轮眼开始直到现在，卡卡西一直保持着这样冷静的态度。或许是因为受到这种态度的影响，即便听说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消息带土也没有反应过度，甚至没有过多地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一方面是他相信卡卡西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个消息看似匪夷所思，实际上却解释了很多原本难以解释的疑点。比如说六日的写轮眼，她的妈妈与带土之间过分相似的经历，还有卡卡西之所以用神威来给女儿起名字的原因。

 

所以，这大概就是真的了。六日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就是“旗木带子”，是卡卡西“从以前开始就一直爱着”、“将来也不会改变”的那个人……仅仅是回忆起这些字句就让带土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

 

“所以你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带土用气愤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慌乱。“说什么只要不是那个人就不行，什么只爱着六日的妈妈一个所以别人都不可能取代，全都是在骗我吧？”

 

“对，都是骗你的。”卡卡西爽快地承认道。

 

这个回答让带土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带土心想。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痴心妄想卡卡西所爱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有那么一刻，他想要追问卡卡西告诉六日说“妈妈是爸爸的英雄”之类的话是不是也是骗人的，但他最终还是不敢问出口。他已经不想再承受更多的打击了。

 

“但我不是……不是有意骗你的。”见带土一直不说话，卡卡西又这样补充道。

 

带土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不是有意骗我，难道还是一不小心骗了我？”

 

“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这些年来经常被人劝说结婚，所以养成了一被逼婚就会拿六日的妈妈来做借口的习惯，并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今天偶然发现了六日的写轮眼，这件事情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不是吗？”

 

“我原本打算等这阵子的工作忙完了再告诉你，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还会牵扯到抚养费和监护权这些比较麻烦的问题。”

 

“监护权？还有……抚养费？”

 

仿佛是正在闹离婚的夫妻之间才会进行的对话，带土不禁这样心想。

 

“现在还不必急着考虑，眼前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这方面的分歧影响到木叶和雾隐之间的合作。”

 

卡卡西这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口吻让带土心中感到一阵空虚。

 

“你说得对，这次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他用干巴巴的声音说道。

 

“你愿意理解就太好了。”卡卡西露出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除此之外，我想你也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吧？或者要不要跟你的未婚妻也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未婚妻？”带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卡卡西说的是谁。“对，我是应该找她商量一下……”

 

他的脑子实在是太乱了，确实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他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他最信任的人无疑是卡卡西，但在这件事情上卡卡西却是他最不可能求助的人。不仅如此，任何与卡卡西相熟的人都帮不上忙，因为对他们两个的情况太过了解的人很容易会猜出一些带土不希望被猜出来的内情。综合各种考虑，比较合适的商量对象除了照美冥之外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今晚……”带土原本想说今晚就走，可是想起卡卡西的病情又觉得不放心。“不，还是明天吧。我明天就回一趟雾隐。”